“再这么下去，搞艺术的还是尽快转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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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段时间，这样的言论在互联网上越来越频繁的出现，似乎相当一部分人对于绘画艺术的行业前景正在失去信心，而造成这种现象的，是近两年接连问世的一系列绘画AI。
这些AI艺术家让人们可以将一段文字变成一幅精美的图像，而且并不要求使用者具备多少美术功底和专业素养，使用者需要做的不过是把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用语言文字表示出来，AI就会立刻开工自行生成图像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“用嘴画画”。
相比起人工创作，这种AI制造图像的成本低、速度快，同时对想法千奇百怪的“甲方”毫无怨言，马不停蹄地出稿来满足各种创意要求。这样一看，AI绘画似乎具备天然的优势。不过，相比起人类，AI对美和艺术的理解自然不够深入，早期的AI绘画也只能画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抽象图形，根本谈不上什么艺术创作。
然而，现在的AI绘画能力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，走在这一领域最前沿的AI艺术家们，早已告别了模糊抽象的阶段，生产出来的图像越来越趋近人工创作出来的绘画，几乎看不出AI生成的痕迹。
面对如此逼真的效果，难怪不少人都开始思考这样的强大AI会不会在绘画领域大行其道，让不少人工创作相形见绌。那么，现在的AI绘画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，它们真的会取代人类画师吗？
一开始的AI绘画，得其意不得其形
去年11月，一款名为Wombo Dream的AI绘画软件横空出世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。这款软件可以说是个走进大众视野的真正绘画AI，在它之前被标榜为AI绘画的软件，一般都必须基于使用者给出的图形进行加工，才能生成出新的图像。但Wombo Dream的图像生成并不需要这些，使用者只需要输入文字、选择画风，AI会自动生成符合的图形，而且这个过程只需短短十几秒。
或许正如其名，Wombo Dream也是AI绘画“梦开始的地方”，它不仅开创了凭空画图的先例，成品质量也有了提升，至少已经摸到了“绘画作品”这个概念的边缘。让AI画一幅关于“火与水”的图片，其成品可谓颇有神韵。
但是，作为AI绘画的早期代表，Wombo Dream的局限性也显而易见，它生产出来的图像基本都很抽象，构图和形体都比较混乱，似乎也不能很好的理解使用者给出的词条。例如，在软件中打出“空间站”这一关键词，并且选定画风为“HD高清”，最终的成品图却是一堆杂乱的不明机械。
从色彩和结构上来看，似乎AI想要还原出空间站的内部结构，但是因为能力有限，并不能生成出更清晰的图像，看起来就杂乱无章不成形体，非使用者很难看出这幅图片到底描述的是什么，只有使用者自己才能勉强体会到图片与自己输入的内容之间的联系。或许这也和Wombo Dream的名字相衬，确实是在梦里才能看明白的画面。
总的来说，只得其意不得其形的Wombo Dream并不算一个足够的产品，但它却是AI绘画领域的先行者，在Wombo Dream之后的AI绘画，都变得比它更加出色。
AI绘画崛起，它们现在有多强？
在Wombo Dream推出之后，人们还没有对此抱有太大的重视，它充其量算得上一个新的互联网玩具，距离创作出真正的艺术作品还很遥远。但在今年，多款强势来袭的AI绘画软件却让不少人意识到：现在的AI画图技术已经达到了一个新高度。
今年四月开始，一个新的画图AI开始在互联网上流行，其知名度很快超过了它的前辈Wombo Dream，它的名字叫做Disco Diffusion（以下简称“DD”）。DD之所以能够迅速走红，在于它强大的画图能力，不论是在画面表现力还是对使用者的理解程度上，和早期的Wombo Dream相比，DD已经是另一个等级的水准了。
可以看出，DD的绘画具有更高的辨识度，能良好的表现结构和构图，看起来多少像一张正正经经的艺术图。而且，DD对使用者的理解也更加深刻，不同于需要在特定的风格中选择的Wombo Dream，DD只需要使用者在输入栏中加入自己想要的画风、流派或者艺术家风格，就能进行创作。例如，要求DD创作一幅关于“废土中的堡垒”的Artstaion概念艺术图，AI提交的便是一张与描述基本相符的清晰画面。
不过，虽然图片的质量和精度有所提升，要完成这样一幅图片也需要更多时间和运算量。在云端上通过远程服务器运行DD的AI程序，可能需要十几分钟才能渲染完成，而如果分配到的服务器流量不足，甚至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出稿。另外，虽然DD还能画出更精细更高清的图片，但所需的资源也随之增加，除了在配置较高的电脑上本地运行，基本没有高效率产出图片的手段。
另外，虽然DD可以画出精美的场景画，但经不起细看，画面中的抽象元素依然无法完全忽视，这样的缺陷在人物画中尤为突出。当DD被要求画出一张“有行人的赛博朋克城市街头”时，我们能看到图片里虽然确实画出了一个赛博朋克风格的都市，但可以被看成“行人”的只有一团意味不明的线条，抽象得无法辨认。
这样看来，即便现在的AI绘画有了极大的进步，似乎还是脱离不了抽象的困境，尚且画不出逼真的景象和人物。但事实上，走在这个领域最前方的AI绘画，可能已经突破了这个瓶颈。
Dall-E 2是由OpenAI开发的AI绘图软件，目前还没有对外开放，偶尔会向有意愿的申请者发放测试资格。这款AI绘画软件可以说是全方位的进化，不仅在画面的逼真程度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，操作者的使用体验也被各种全新的强大功能所提升。Dall-E2的画作可以说是趋近现实，AI画出的“骑马宇航员”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工智能的瑕疵。
Dall-E 2的强大功能远不止此，除了凭空画图，AI还能在现有图片的基础上进行加工和微调，在图片的光影、结构等都不被改动的情况下，恰到好处地加入使用者想要的任何内容。例如，在一张“空旷的房间”图片里，Dall-E 2可以毫无违和感的加入一张沙发或者其他家具。
最惊人的是，Dall-E 2与DD、Wombo Dream一类的AI绘画软件相比，其创造力也是达到了新的高度。其他的AI绘画软件更像是对现有图片的拼接和融合，而Dall-E 2却真正掌握了“艺术创作”的概念，对各种输入文本的理解更加透彻，并且能生产出与文本高度符合的图像，换言之，它已经在创造不存在的东西了。这使得Dall-E 2可以产出许多概念设计图，并且具有很高的实用价值，例如，一位网友尝试让Dall-E 2设计一款钢铁侠风格的相机，而他得到的成品图可以说令人惊喜。
讲到这里，似乎一些人的担忧也可以理解，现在的AI绘画已经有如此水平，而考虑到人工智能极强的学习能力，这种技术未来也只会变得更加成熟，对于许多艺术从业者来说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工作会被这种低成本、高水平的AI技术抢走？
现在的AI绘画抢不走人的工作，但它可以让工作更轻松
就目前来看，AI绘画取代人类绘画还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事。像Wombo Dream和DD这样已经公开的技术，本身还没有达到可以直接出稿交稿的水平，它们的画图还停留在比较抽象的阶段，与其用作正经的商业画图，娱乐和参考才是它们最能提供的价值。
实际上，对于很多有美术功底的人来说，这些AI绘画不但没有让他们失去动手画画的意义，反而给了他们更多的创作灵感和参考材料。
至于效果已经足够逼真的Dall-E 2，应该也不会取代人类画师。一方面，现在能接触到这个技术的人少之又少，距离大规模普及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；另一方面，OpenAI也确认了这个技术的任何产物都不会被用作商用，这就决定了哪怕Dall-E 2 的效果再好，都不会直接影响到相关的行业领域。
此外，虽然高技术的绘画AI可以生成出逼真的图片，但如果要对图片的各种细节进行微调，还是让使用者自己上手更合适，毕竟程序生成的图像不可能每次都一样，AI很多时候也无法理解图片里的一个微小细节为什么要改又如何改，这个时候人工干预的重要性便得以凸显。
以AI设计的照相机为例，哪怕在图片中有模有样，但考虑到产品技术和实用性等具体因素，要想真的设计这样一个产品，不可能原封不动地套用一张程序生成的概念图，人为的调整和加工是必不可少的。
这样看来，现在正在飞速进步的AI绘画技术，并不是挤占艺术行业生存空间的洪水猛兽，相反，它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，应该是帮助相关从业者更高效完成工作的好帮手。有一位钻研了不少AI绘画软件的业内人士一针见血地提出：AI绘画不会让你失业，但它会让你早点下班。现在，会被AI绘画新技术淘汰的，只是那些已经落后的同类AI。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手游矩阵”（ID：shouyoujuzhen），作者：keter，36氪经授权发布。